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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都认不清,你不比世间任何儿郎差,能驱驰人为你鞍前马后亦是手段,做持棋之人,而非入局,从今日,至此后,日日皆如是。”

他似乎说了很多,累及之际你也听不出他说了多少,但还是极慢的抬起头,睁目对着日光被遮蔽了些许的方向:“你说教我…”

“不说教你,真要你文远叔叔看着你为了这张金贵的脸皮把自己逼上绝路么?”张辽看你动作,终于伸手将你从沙地里再次捞起来:“别跟自己赌气,也别给自己上锁,世间难得一见的花勃,文远叔叔舍不得。”

“张辽你敢立誓么?”你没有挣脱,任由他架着你,让你做进怀里,将头埋进他颈窝:“竞陵王,又是为何?”

“此身守汉土,驱躬为汉臣,如若再有二心,尸骨粉碎蔓遍于野。”

张辽被你问的沉默,他半晌也没说出缘由,仅仅留下了这句话。

“血肉于犬腹中,永世不得生。”

他终是有所隐瞒,你不得意,蹙眉掐住了他颈侧,在他耳侧的声音清浅又狠毒。

张辽不还手,但似乎也不满意,他沉滞了下,才释然轻笑着点头:“行。”

养女儿家便是如此,怕她顽硬宁死不堪折,又怕她心智不坚手段太软不狠毒。

他是看着阿蝉长大,这样的心境他深有感触,但却宁愿阿蝉是前者。

前者为自己死,后者为他人折。

上位者亦磨砺成前者性格,这无疑是最好。

但最狠毒的话从你口中说,张辽还是犹豫了。

这世间有朵最艳丽的花,世人皆有想法。

而今有幸,这选择就在他,启口使人围栏据为己有,这花亦能被管教成后者品格。

然而这朵花忽然环抱上他,这个想法便轻易挥散烟消。

花可以变品格,剔枝折骨,他是舍不得…

你环抱上张辽的腰,垂首在他胸口蹭了蹭额头。

有些累的想睡。

“还愿意再活一活么?”张辽伸手,捏着你脸肉一掐。

“我想知道缘由。”你不答,偏头错开他,再次发问。

“没有缘由。”张辽答的利落。

“你能骗鬼,我不是…”

他仍不肯说,不知道是什么秘密,你半点没觉得畅快,环在他后腰的双臂骤然一松。

“你害怕,尽管来杀。”张辽拧眉,拉起你的手,执刃对准了自己胸口。

握着的刀抵上他心窝,你微怔了下,缓缓收回刀:“立誓为汉臣者,不可死于本王之手。”

张辽没有说话,接过你手里的刀,将它归于你剑鞘:“你称帝就行了。”

违逆的言语在他口中显得像家常,你坐在他怀中,沉了半晌,才回臂勾下腰后刀鞘,而后在掌心紧握。

你在想,想着从今日起,此刀要藏好,张辽的吻便先落了下来。

他含着你的唇啃咬,过于直接的表达,带着西北男儿的霸道与坦荡。

可他没有抱你,甚至只要你伸手抵他肩头,他便会在下刻松口。

所有抉择被他尽交于你之手。

你没有动,亦没有反驳。

直到男人呼吸紧促如乱麻,与你分开时被渴求逼红双眸。你才伸直手臂,试图攀上张辽的后颈,却懒惰的没压上一分力,还未触上便下滑。

张辽未等你将手臂垂下便拽紧,倏而报仇似的在你下唇咬了下,而后揽紧了你后腰直接将你托起上马。

他应该是说了句话,说你这个诡计多端的亲王一毛不拔太吝啬。

你乘上花勃,背对着他漫不经心的笑,遮身的衣袍也被他不温柔的剥落。

他掐着你后腰半点不松手,紧密的几乎没有与你分开过,你垂目几乎能看到空瘦的下腹被粗蛮顶起的皮肉迅速的起伏。

丝毫不受制的蓄力碾磨疼的人挤出泪,然而你身上麻木了太久,哽咽着咬紧下唇都没有吭声,在马上仅凭着唯一的力道,双臂环紧了花脖的脖颈。

并非是一毛不拔,而是你太清楚自己什么也给不了他。

你这种人,多沉重深情的誓约,再意切情真的许诺,最终都会变成谎。

你不愿意骗他。

漠地太阳升起的方向为东方,往东方走便可,走不出也无妨,那便活着不死等他来救。

这是回营的路途上,张辽教于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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