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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2 / 2)

杨元兴目眦欲裂,偏手脚被反绑在一起,他挣扎半天不光没能挣脱开,还一头栽倒在地上,滚了两圈也没能坐起来。

时序过来时,杨元兴正用肩膀抵着地面,使出吃奶的劲想将身体正过来,只他常年懒散,半天不得其法,连脑袋都因长时间倒置而充血。

柴房的木门被打开,锁链发出哗啦地碰撞声。

杨元兴屁股一颤,下意识抬头去看来人。

然而他只觉头顶一痛,一只脚直接踩在他的后脑勺上,他的额头咚一声磕在地上,疼得他眼前一黑:“唔——”

两个暗卫将柴房里的蜡烛点燃,又规矩站到房间左右两侧。

时序理了理袖口,睥眸问道:“这便是我要的人?怎把嘴堵上了?”

“回主子,这人就叫杨元兴,今日抵京,因其出言不逊,属下恐其脏了主子的耳朵,才自作主张堵了他的嘴。”

时序微微颔首,看他的表情对此并不怎么在意。

他垂眸打量着脚下的人,任由杨元兴在他脚下扭动好久,才不紧不慢地把脚放下来,不等对方再有动作,他先一脚踢在对方肩上。

这一脚他用了十足的力气,直接把杨元兴踢出去一尺远。

紧接着,两名暗卫一手押住他的两臂,一手拽住他的头发,狠狠让他仰起头来,直直对上时序的眼睛。

四目相对,两人反应各有不同。

饶是时序早有心理准备,在见到杨元兴面容后还是忍不住闭上眼睛,心潮澎湃翻涌,分不清是喜悦多些,还是悔恨多些。

杨元兴则是震惊极了,两眼瞪得极大,塞满抹布得嘴张得也开,整个人露出一副滑稽表情来。

他的目光从时序脸上滑过,又去看他的打扮,依他的眼界是看不出时序那身衣裳的好坏的,但光是时序腰间的那枚玉印,就足叫他垂涎。

发达了。

一时间,杨元兴脑子里只剩这一个念头。

震惊过后,他的挣扎更为剧烈了。

“唔唔——唔!”杨元兴面露激动,头上手上的痛感叫他眼尾溢出泪来,可他宁愿加剧这份痛苦,也要使劲往时序的方向扭。

半晌过去,他的双臂已失去知觉,头皮也阵阵发麻,可从侧面看,他的位置却没能移动分毫,所谓离时序近些也只是他自己的臆想。

又过一会儿,时序开口:“放开他。”

暗卫领会,只将杨元兴嘴中的抹布扯出来。

毫不意外,杨元兴张嘴就是大喊一声:“姐夫救我!”

“姐夫,姐夫我是元兴啊,我是杨二丫她弟弟,姐夫你还记不记得我,我之前还在你家住过的!姐夫救我——”

听见熟悉的名字从他嘴里吐出来,时序笑了。

他缓缓走到杨元兴跟前,抬手捏住他的下巴,手下力道一点点加重,直到见他龇牙咧嘴快要承受不住才停。

时序轻声问道:“元兴,你怎么还有脸,提你姐姐呢?”

杨元兴面容一僵,眼中闪过慌乱:“我、我……姐夫你说什么,姐姐、姐姐——对!姐姐不久前刚病逝,临终前嘱托我带时归来找你啊!”

“姐夫你不知道,我们这一路走得好辛苦——”他假装哀嚎,扯着嗓子喊了半天,眼睛却没落下一滴泪。

时序等他全部喊完,面上的笑容也愈发深刻。

好不容易等杨元兴闭上嘴,他才算有机会插一句:“嗯嗯,你说的我都知道,好好好,元兴可是辛苦了。”

“不过我有一事好奇,不知元兴可能解答我?”

“姐、姐夫你问。”

“我就想问问,你是有着怎样一颗歹毒的心,才会想着把自己的亲外甥女,卖到烟花之地去呢?”

话落,杨元兴整个人都僵住了。

时序并不奢望能听到他什么回答,扯了扯嘴角,笑容叫人不寒而栗:“杨元兴,你可真该死啊。”

“姐、姐夫……啊——”

时序手下一个用力,直接卸掉他的下巴,见他口中控制不住地流出口水,嫌恶地后退一步。

“嚯嚯、嚯……”杨元兴已经没有初时的激动了,唯余恐惧。

时府的刑具不多,多是之前审讯探子时留下的,有的放置时间久些,上面的血全干涸了,混着厚厚一层泥土,再次接触到血液后一齐渗透进伤口里,效果只比粗盐略差些。

只需时序一个眼神,这些东西就被暗卫把持着依次从杨元兴身上试过。

时序爱干净,挑挑拣拣半天,只看上那副崭新的银针。

等最后一根带有倒刺的鞭子抽断后,他抬了抬手,使暗卫退后。

此时的杨元兴身上的绳子已经解开了,但他全身倒在血泊中,除了不时抽搐两下,根本做不出其余动作。

时序走到他跟前,屈膝蹲下去,惋惜叹道:“可惜府上没有新鞭了,不能叫元兴尽兴,只能等下次了。”

下次?

听见这话,杨元兴一口气没喘上来,险些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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