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家的人已经连夜去准备后事所需要的物品了,此时此刻也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拖得一时是一时吧。
钟埠说出来的几个人都是做买卖的,方明宴其实挺庆幸的。
做买卖的比较好处理,哪怕是买卖做得大,身份也只是个商人。一旦牵扯到朝廷的人,这事情的影响就坏了,处置起来也会麻烦许多。
当下他就带人到了钟埠所说的,最近的一家,叫做危经纬的人家。
危经纬是商队的,经常不在家。属于那种一年出去两趟,一趟出去半年。
但是每次回来都能狠狠的赚一笔,所以不会年年往外跑,年轻的时候跑得多,现在上了年纪,商队的事情就交给儿子去打理,自己做起了富贵闲散的老爷。
危经纬是从四姨太的床上被喊起来的。
被人吵醒自然十分不爽,危经纬披着衣服黑着脸出了门,一出来看见严肃威严的刑狱司众人,顿时所有的觉都醒了。
管家低声说:“这位说是刑狱司的提刑司方大人,不知道有什么事。”
管家当时倒是问了一句,但是方明宴没有搭理他,于是管家便不敢再问。
他们是极有眼力劲的,跟什么人说什么话。
要是寻常的人,这个点未必能见到家里的老爷,可是官府衙门的人,横冲直撞进来也没有人敢拦。
方明宴第一句话就是:“危经纬,你可知罪?”
危经纬整个人都傻了。
“啊,我,我知什么罪?”
方明宴冷笑了一声:“看来你还不知道,你们做的那些阴损事,钟埠被人报复,现在生死不明,他已经把你们全部招出来了。”
危经纬当时脸就白了。
俗话说得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做了亏心事的人。自然就怕了,
方明宴紧跟着又用巫元思的遭遇吓唬了他一趟。
危经纬这个关卡过得太容易,当方明宴绘声绘色形容巫元思的悲惨时,卫经纬连站都站不住了,啪的一声就倒在了地上,浑身颤抖。
方明宴一挥手把人带走。
不光是危经纬,还有其他几个人都从睡梦中被带到了刑狱司。一方面,方明宴需要从他们身上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另一方面也算是保护他们,免得被岑承基杀害。
不管岑承基有多少要杀他们的理由,动私刑是律法所不允许的。
他们该死,岑承基可以报官,方明宴不敢说京城里每一个官员都是公事公办,但是他可以拍着胸脯保证。
只要有人在刑狱司报官,确有冤屈,他一定会管。不会因为对方是身份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