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小心磕到了…不是别人揍得,我做完手术低血糖了,自已走路没看清。”白石怕他担心,还在继续解释着,“没骨折,主要怪我鼻梁太高,要是周文用一准儿磕不到…”
“一点事儿也没有,就是丢死人了,我都没脸坐门诊了…”
他说着都觉得自已声音滑稽,怕谭乐不信还忍着痛压了压最青的那一块,以示自已“毫发无损”。
“别乱动。”谭乐恨不得把手伸进手机屏幕里去。
白石吐了吐舌头,笑着回他,“主要是做手术的时候,我老能闻见高频电刀的那个味儿,你也知道的,美拉德反应闻着有多香。”
“你回来咱们一起去吃烤肉吧,我就是馋虫犯了,真没事…”
“我现在就回,等我。”谭乐说完,没等白石反应过来就挂了电话。
他盯着已经黑掉的手机屏幕,想想又怕他真回来了,立马把电话又打了回去。
很好,这次轮到谭乐不接电话了…
家规
原计划的第二、三天的行程通通取消。
周建一听说他着急回去,一直跟在他身后叨叨个没完。
什么机器人长了个恋爱脑,什么早晚要因为谈恋爱耽误事。
最后连误工损失费都给叨叨出来了,谭乐哪管那么多,把自已的分成降了三万给他用作补偿,还承诺了线上联系、工期照旧、后续如果出现任何问题都会专门找驻点过来给他调优。
赵远站在一边连吐槽都懒得吐槽,要是他敢给甲方爸爸开这么些保票,谭乐一准儿能撅死他。
现如今就因为小白医生磕了一下,这人连钱都不要了,什么东西都敢往外许。
开车自然是也不能劳烦谭总亲自动手,就他这个急样,赵远怕他把脚戳进发动机里给车子加速。
一路踩着油门压着高速的最高限速直奔仁心,俩人的微信一分钟都没断过。
发到最后赵远都忍不住吐槽,“可以了,可以了,他一大男人皮糙肉厚的磕一下没事,说不定没等咱回去他就痊愈了。”
说是这么说的。
这伤要在谭乐自已身上,他都不会觉得有什么。
可伤在小孩身上,情况总归是不一样的。更何况现在没见到人,谭乐心里总是不安。
脑子里蹦出的各种各样关于医院的社会新闻更是没有一个好的。
因为医生午休的时候吃饭,被拍视频质疑不认真工作的。
因为牙齿手术没做好,守主刀医生楼下把人砍四十几刀…
因为手术效果不好,能生生捅死一个五十几岁的三甲医院的副高医生…
若是这些新闻全是严惩倒也罢了,偏偏这些凶手大多连死刑都不会被判,最严重也不过是按照故意伤害罪判了个十几年。
连报道出来的新闻下面都还常能看见各种各样叫好的评论。
说什么医生这个行业这两年越来越黑了,手术费治疗费那么高,打他们都是活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