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距离,她和他,不远不近地看着彼此。
下一秒,季烟轻声说:“要门卡,你进不来,等我出去。”
把手机丢进包包,她快步走着,没走两步,她捂着包包,跑起来。
有句很出名的电影台词怎么说来着——
要是见你,我会用跑的。(2)
这一瞬,她几乎明白了,爱情为何会是千百年来永远为人所热道的。
它不死不灭。
它是永恒的代名词。
因为,这一刻,在跑去见他的这一段路。
她几乎热泪盈眶。
旁边是轮胎压过马路的声音,灯光被短暂折掉,滑过脸颊,下一刻又恢复原样。
每天晚上下班回家的路上,她不知听了多少这样的声响,又有多少斑斓的灯光残影霎那间落在她脸上。
她早已熟悉这样的夜晚,这样的声色。
可这会,她看着王隽,眼眶却微微潮湿。
人还是她熟悉的他,还是下午刚见过的样子。
可到底是有哪里不一样了。
比如他这会的装束。
西装、领带、袖扣,都是那天在北城她买给他的。
她那天临时心血来潮写的那张纸条,他不仅看到了,甚至领悟了其中的意思,然后照做。
简而言之,他愿意取悦她。
季烟看了看他,灯光残影不时晃过他的脸颊,他的轮廓时而隐藏在暗处,时而暴露在亮处,半明半暗的,不甚明晰。
她走上前,伸出手环住他的腰,紧紧抱着:“不是说堵车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抬起手,抱紧她。
在他怀里闷了一会,眼眶那股热潮被她压下去,季烟抬起头,看他:“现在去哪?”
他垂眸,盯着她瞧了好一会,半晌,低下头,亲了亲她的唇角,只是轻轻一个碰触,他就离开,说:“先去吃点东西。”
唇上的温热还在,她摩挲了手指,一双明亮的眼睛尽是藏不住的雀跃:“还有其他安排吗?”
他扬扬眉:“不急,我们一步一步来。”
不急,慢慢来。
颇有来日方长的意思。
她心一点一点沉静下来,说:“好,听你的。”
一句‘听你的’,让王隽嘴角禁不住上扬,揽着她的肩膀走出一段路,他侧目,再次向她确认:“真听我的?”
她想笑,又觉得偶尔让他得意也是不行,比如现在。
她耐人寻味地来了一句:“至少今晚是听你的。”
他挑了挑眉,环顾了一遍四周,这会没什么人经过,就连路过的车都是稀稀疏疏的。
有的只是稀薄的路灯。
他微侧过身,挑起她的下巴,吻住她的唇瓣。
她眼睛一下子睁大。
而他的眼里全部是笑意。
同刚才一样,这次还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
但对于此时此刻的季烟来说,却远比其他吻还要来得深刻,来得激动。
适才沉静下去的胸腔某处,现在又悄然热乎起来了。
不经意的撩拨,他向来是最会的。
而她一贯沉迷其中。
季烟抬头去看他,他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依旧揽着她的肩,嘴角微微弯起。
她挨着他的肩,低头微笑。
在路口等了会,绿灯了,他们穿过马路。
到了停车的地方,他并没有放开她,只是他的手从肩膀移到她的手,他握住,说:“认识这么久,我仔细想了想,有好些事情没有跟你做过。”
她心里还在想刚才那个吻的事,一时间,没太听清他的意思。她露出疑惑的表情:“我现在脑子有点迷糊,你说得明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