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只要不离开我身边,你能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
许是猜出来了,许是没猜出来,谢衣显然并没在意他的话,仍在自说自的:“师尊,说来惭愧,你受水滴之刑的那些年,我一直在看着你。没来救你,是弟子的失职。不过弟子也有一点好奇,”
他自责地摇了摇头,却毫不留情地把柳闲按在宽敞的宝座上,让他背对着他,脊背深深下沉,他用剑挑破了柳闲的眼绸,用手比了一个数字,问柳闲:
“这是几?”
极端的侮辱。
柳闲一直闭着眼睛,并不答复。
“我知道你看得到,这件事弟子已经好奇很久了。”谢衣问:“你明明早就瞎了,到底用什么看清东西的?”
柳闲轻飘飘地问:“想学吗?”
谢衣沉默了片刻。
“你会教我?”
“不会。”
而后仍保持着这个屈辱的姿势,柳闲身上的力道更重了几分,可像是有感应似的,他突然吃力地偏过头,睁开眼,见宫殿恢弘紧闭的寒铁门被缓缓推开,漆黑的大殿上突然透出一束光,晃人又刺眼,其中有一个挺拔的人影。
柳闲面朝着直透进来的那束光,那个人影朝他奔来的速度越来越快,他对他盈盈一笑,愉悦道:
“小玉,你来了。”
“师尊!”
疾步跑去的路上,谢玉折一直盯着柳闲。
他看到,柳闲被囚着。
柳闲的身上有铁链。
柳闲眼睛上的绸缎碎了。
他明明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眼睛。
柳闲现在的姿势,是极恶之人被放在铡刀下时的姿势。
谢玉折气得发抖,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折辱柳闲的人,瞪大的眼眶都要裂开。他想也不想地拔出佩剑刺向谢衣,愤怒得都不自觉地破了音,血气涌上他的脸,眼里的红血丝里有无法遏制的愤怒,他厉声喝道:
“你怎么能这么对他!?”
没料到会有人突然出现,谢衣躲开剑锋的动作都有些迟钝,可他仍轻松捏碎了谢玉折的佩剑,眸光深深,紧锁眉头看着眼前这个不速之客:“我?你什么时候有资格质问本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