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远把早餐递到他手中。
他失手不肯接过,“不想吃。”
“别闹,身体要紧。”刘远说。
劝了几番无果,正巧公司打电话过来,他走到病房外接起电话,“喂,什么……?!”
病房里没了声,阮乐池眼前一片黑暗。
忽的——
窸窸窣窣的声音又传来,阮乐池沉声:“我不太想吃,不用顾及我了,商澈不是来了吗?就当喂狗了。”
他自以为的是刘远。
那人嗤笑,“哎哟祖宗,商澈摇人把你害的成了瞎子,你还给跪舔他啊?”
那你去死(主)
阮乐池脸色一僵,对方陌生的腔调让还未拆纱布的他有一丝难以显现的慌张,“谁?”
“哦……刚记起来你或许不认识我,毕竟我看着你长到八九岁,你可是一面也没有见过我呐,你妈看你倒是挺严实。”
阮乐池眉头微蹙,“你要说什么?”
“我来看看你,好侄儿。”对方没有明确来意,身份上是说明了。
考的就是阮乐池被阮家丢弃将近十三年是否还记得阮家曾是一个庞大的家族。
阮乐池心里自然有了几分数,他的警惕心越发强,他抬手就要卸掉纱布好一探究竟。
谁知对方却阻拦了他。
“这次来,倒不想为难你。只是想拜托你做一点事情。”
阮乐池手指没有停顿,他说,“既然你那么说,就已经笃定我一定还记得你们阮家任何人吗?”
“哈……你敢记不住吗,你爹妈财产可是被我们阮氏一族全部瓜分干净了。”对方嚣张跋扈,甚至自曝。
阮乐池脸一黑,“阮隼,是你。”
阮洲一家的财产在阮洲连同季芙卿逝世后,率先带头搞事的人便是阮隼。
要不是阮隼,阮家那么一大家子还准备等着法院判了事情再慢慢分,结果这件事就莫名其妙被阮隼带头压了下去。
他们代替阮乐池把车祸一事息事宁人,肇事者并且答应给他们五十万,是三年前的五十万,已经是天价。
阮隼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最后阮洲和季芙卿逝世一事,掀起的波浪微乎其微,阮乐池只得到了一部分能生存的钱,阮隼说那是犒赏他的钱。
他的闷声不语换来了五十万。
阮乐池被撵出阮家,并背负了灾星的罪名,在整个阮氏家族无人愿意收留他。
阮乐池记得不大清了,站在他面前的男人正是阮隼,若是无人提及,他恐至死也不会记得。
八岁略微懂事的时候,他只记得父母的悲惨模样。
阮隼彻底从他印象中消失。
“伯父想求你一件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做。”阮隼笑道。
他细细观摩着长开以后的阮乐池,心底一个不明不白的声音缓缓响起,真是和当年那个疯女人长得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