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始终不敢前往病房去看望商澈。
他签完了字就默默投入到工作之中,把这一年的电影杀青,广告通告全部跑完,一直到十二月末,他父母的忌日再次来临。
剩下了几日,他决定休息一番。
同时距离商澈注射实验针有了半月。
阮乐池抱着两束芙蓉花,来到了墓园。
十年爱恋难忘(主)
雪铺满了季芙卿的墓碑,阮乐池蹲下身子亲自将雪抹掉,露出了季芙蓉笑容灿烂的模样。
与以往不同的是,季芙卿的墓碑前堆满了不同的花儿,应是年年都有人来看季芙卿,另外季芙卿墓旁多了新的墓碑。
袁珏的墓。
袁珏逝世于春末夏初,后来阮乐池与她见面时,她说过她会被葬在他母亲墓边。
阮乐池将两束芙蓉分别放在了季芙卿和袁珏墓前,至于阮洲,阮乐池选择看一眼就够了,他当然不恨阮洲。
只是在警察那儿得到铁证,是阮洲谋他人害了他的母亲,他信或不信已是没了当事人,阮乐池从来没有爱过他所谓的父亲。
印象中本就没有多少关于阮洲陪伴他的时光。
阮乐池静静地默视了季芙卿的墓碑半会儿,他缓声叫了声妈,再叫了袁阿姨。
阮乐池双腿屈膝,背脊挺直,他声音带有不可察觉的悲伤,“我来看你们了,我之前没来看望妈,妈不会怪罪我吧,我以后都会来看您和袁阿姨。”
阮乐池埋头,“我遇到了很大的问题,我不知道怎么解决,可我祈求你们帮我定然是听不见的,像袁阿姨说过不要走你们二人的后路,我如今不一定能做到了。”
他深知他对商澈的感情不是一时兴起,久违的爱恋让他深陷一场没有期限的狂潮。
“我如果走了那条路,今天就算是儿子过来给您二位请罪,我没法正视这个事实,但我也没法放下这个事实。”
阮乐池坐稳了他是同性恋的事实。
“对不起。”阮乐池磕了头,在破天荒的雪夜中,双手冻得通红,热气从口中时时呼出。
“乐池……”
蓦然,身后有人叫了阮乐池的名字,他回头一看,发觉左泽恩抱着一束菊花。
“你今天也来了。”左泽恩平静地走到阮乐池身边,把手中的东西放在了季芙卿墓前。
阮乐池垂眸,“你常来看我妈。”
“也不算是,之前我妈身体越发不好,她总要我特地赶回来看看季阿姨,这些年了,我忘不了我妈会因为季阿姨来请求我。”
左泽恩如实道来,“来的路上会遇到商总,他也会常来看季阿姨。”
阮乐池一言不发的看向季芙卿的遗像。
原是有人来过,墓碑上除了初雪,却无半点灰尘。
商澈做扫墓人,情是为阮乐池留。
从墓园走出来,他们二人散了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