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氏父母唯留公司予他,并且还是在二胎尚未出生前才能轮得到他,他当初打理囚禁他一辈子的公司时,多少人不乐意,多少人密谋篡位。
他走过来了。
父母没留下什么。
王萧曾说其实他的父母也爱他,只是爱似海浪,明明汹涌又静悄悄,来过又走了。
至始至终,商澈没见到过那份所谓的爱。
石英从房子另外一边绕了回来,“看来她对你还是很好。”
阮乐池双手捂住眼睛,深吸一口气,恢复了平常心。
石英在身上没有阮家的枷锁以后,说话轻了许多,没有太多束缚。
她回忆起季芙卿尚未离开时,说,“记得阮洲听从芙卿的话稍稍搬离了阮家,谁知阮隼不乐意了,在阮洲喝得酩酊大醉的时候,他唆使阮洲蓄意谋杀芙卿,没想到的是……”
阮乐池瞳孔呆滞。
石英没想继续说下去,她语重心长道:
“这些都是阮隼做过的事。我作为你曾经的长辈,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有权利知道真相,阮隼说的话没有一句是真的,阮商两家交集很少,哪里轮得到商家来害你父母。”
石英并非是像那天那般殴打阮隼活着,她很多时候都和阮隼存在很深的矛盾,况且她用了十几年才得到“大嫂”的地位。
她自保的选择,如今脱离苦海,阮家家族涉及违法行为的全部都带去审问了,挨个放出来。
并且明令禁止阮家的人不能参与重要工作。
阮家那些城府极深的老一辈,害了两辈人。
阮乐池默默接受了这一切的安排。
石英是临行,她说,“我要回美国去,我哥哥在那儿,去那边找个工作安顿下来。我这次过来,不仅仅是因为这个……”
于是,石英递出一张地址,“你们去这里,我把你妈妈的东西都拿了出来,不管重不重要,都带回去。”
阮乐池手抖着接过,他由衷地道谢,“谢谢石姨,谢谢您。”
石英摆手,“不用谢,对了,阮隼被判刑了,死缓。他还欠你们家两百万,到时候警察局会通知你去取。”
石英上了一辆私家车,扬长而去。
商澈低头看着那张纸上的地址,“我载你过去,方便一些。”
阮乐池抬起湿漉漉的双眼,“谢谢。”
“不要哭,等拿回来,我就想办法把那些被放出来的人……”
“不要。”阮乐池想,既然该死的都死了,该绳之以法的也该了,其他人顶多算是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