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她与你,不是亲姐妹”
听到这话的楚韵眼神一暗。
屋内的秋时稔横了杜斌一眼,又使得躺在床上的杜斌连忙改口,“却胜似亲姐妹。”
“你果然还是会因为我对小韵比对你好而心里吃味吧?可你难道不知道,是她在我最需要帮助,也最需要人陪伴度过那段我人生中最艰难的时候,陪在我身边的,她不是我的亲人,却胜过我的血亲太多,何况我既决定与你成亲,我的下半生,那么长的时间都是你的,你又何必计较呢?”
“我唉,对不住。”杜斌没有再辩解,“可是你真的想好了?我的积蓄本就不多,存着要来娶你的钱,也因为这次腿伤,在这医馆住着花去了很多,你以后会跟着我过苦日子的。”
“也只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秋时稔语气轻快不少,“就像我妹妹常说的,办法总比困难多,日子总会越过越好的。这个家也不是只有你一人努力就够了,我也会努力啊。”
真情难得,她不想错过一个敢为她拼命的男人。
“只是觉得,有些对不住小韵,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现在这样,让我有一种我放下了她,独自去幸福了的感觉”
把圆木凳搬到床边坐着的秋时稔垂下脑袋,她神色有些黯然,躺着的杜斌伸手搭在她交叠放在身前的手上,他宽大的掌心包裹住秋时稔的手背,紧紧握住。
“当我想和她说这件事的时候,想着告诉她,我还是会有一天离开她的时候,我就会想起,她那么认真地记住,我曾和她说我们相依为命的话她原来过得很不容易,非常艰难地才成为了现在的她,她原本可以不依靠任何人的活着,是我让她有了依赖,是我成为了她的亲人,可这样的我,却要跟她说,我要离开她了。”
或许是她爹的训导太过深入她的心里,她说的相依为命其实她自己也很清楚,是在没有值得依靠的人的时候,不得已与楚韵作伴;爹娘有离开的一天,子女会各自成家,好友也会嫁人到最后,只有她的丈夫才会与她相伴一生。
“她因为我养成了解释的习惯,一个不会示弱的人,却频频为我退让,我说是她的阿姐,但是她却是比我更可靠的,当遇到突发的困难或是危险,她往往能先冷静下来应对,可就是这样的她,却意外的在感情上很笨拙,就连自己的真心,都很难察觉”
楚韵会突然跟在她的身边,一声不坑地,又或是欲言又止地,轻轻地拽动她的衣袖,在她问她有什么事的时候,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又着急又失落;有时会什么也不干,搬了一个小凳子坐在她身旁,看她择菜,看她添柴,露出满足的笑容
在她耐心地与她对话,在她们一次又一次地谈心中,秋时稔才理解了楚韵那些费解的举动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