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醉,我的家就在那里,不用送我了。”
听着这口条清晰,声音也听不出混沌感,看着人也不迷糊的楚韵,她好像真的没喝醉,而杜斌的好友也喝得人发昏了,只能和楚韵摆摆手,反而比她更需要人陪伴那样,走路歪歪扭扭地走了。
离楚家村还有一点距离,她认识路,她还有意识,所以不想有人跟着她。
楚韵慢慢吞吞地往回走,没走出几米,就累得靠在一棵树木那儿休息。她心里酸胀得发慌,好像胸腔里压抑着她再也包容不下,承受不了的委屈和难过,把她憋得难受得紧。
喝下的酒在蚕食她清醒的意识,无限放大她平日里压下去的情绪,又让她发泄不出来,只是憋着越来越难受,楚韵脸挨着树木,她张开嘴,呜呜呀呀地哭了起来。
“回,嗝,回家”楚韵只是把身子往后移,想从这棵树上起开,人却站不稳地向后退了好几步,“可是,我,嗝,我的家里,没有谁在等我了”
没有人的家里,还是家吗?
初冬夜晚的风也没能将她的脑子刮得清醒一点,整个世界都在颠倒旋转,她已经分不清是脑袋在痛还是心再痛了,只能跌跌撞撞地,步履蹒跚地走着,走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在走。
她忽然,就撞进了谁人温热的胸膛。
温暖的感觉热得她的眼泪流得越发汹涌:“好疼”
“只有我一个人,只剩我一个人,回家的路,谁也不能和我走”
“人生的路,太长,太苦了,只有我一个人走,路的尽头,也不会有人等我,我不想”再一个人了。
“”魈将楚韵横抱起,送回她家中。
她的脸贴近他的胸膛,不一会儿他的胸前便湿润了一片,把她放到床上时,仍不断有滚烫的热泪从她眼角溢出。
[如果觉得别人能让她幸福,你一定会失望的。]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日弥怒与他说过的话。
俯身给她盖好被子,在起身时,忽然被她抓住手腕:“别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不要”她明明紧闭着双眼,却好似本能那般握着他的手。
醉酒的她使不上力气,可他的心好似被无形的手用力地攥住,楚韵像是被梦魇缠住那样,在睡梦中重复着请求着不要将她丢下,尽管她不会听到自己的声音,魈一如既往耐心地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地回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