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很久后,欧阳时缓缓开口道,眼眸中的阴鸷尽显。
韩沐白知道他说的那个人是在说欧阳鹰将军,他的父亲,心中叹了一口气,这对父子都是这样倔强的人,这些年来,谁也不肯踏足京城,当年究竟是谁错了呢?
“小时,我还在,我母亲还在,她跟兰姨那么要好,我们也是你的依靠。”
许晚不知道厅中正在进行着这样温情而又沉重的谈话,相反她和上官凝的对话倒是略显轻松。
当上官凝取下面纱,她右边脸上的伤疤显得尤其刺眼,特别是和她左脸的白皙皮肤做对比时。
上官凝自取下面纱后就比先前更加紧张和不安,她脸颊微红,眼中满是自卑与忧伤,她低声说道:“我的脸……吓着你了吧。”
她的声音很平静,但是许晚还是听出了她的窘迫,许晚心道这大概是她自脸上有疤后第一次在陌生人前展示伤口吧。
“没有,你这才哪跟哪。”许晚咧开嘴,努力让自己的微笑显得阳光一些,她可不想自己的病人被吓着,实际上她说的也是实话,全身烫伤的人她都见过不少,脸上有块疤的又算什么呢。
许晚的手抚上官凝的疤痕处,发现疤痕早已结痂,“疼吗?怎么伤的?”她有些好奇,是什么样的情况会让这样一个温顺的女子被烫伤,看着她也不像是会拿火来玩的样子啊。
“我揭开锅盖离锅太近,就被烫伤了。”
上官凝的眼神有些闪烁,虽然她说得很简单,仿佛一切都是她自己不小心造成的,但是许晚觉得她一定隐瞒了些什么,譬如,她这样一位看起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柔弱女子怎么会做掀锅盖这种事呢。
“这疤痕呢,想去掉也不难,就看你怎么选择了,一种是重新剔除死肉,抹药恢复,一种是从身体别处取皮,放到脸上,也同样需要先剔除死肉。”许晚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你可以跟欧阳时商量商量,然后告诉我你们的选择。”
上官凝听到可以去疤有些激动,眼中隐隐有些水渍,但是听到许晚说得治疗方法需要剔肉,不由得眼皮直跳,“两种都要剔……剔肉?”
许晚对上她犹豫的目光点了点头,“这个做的时候你不会有感觉的,你甚至都不会看到我如何做,只是做完后伤口会痛,虽然没有你当时受伤的时候痛,但是也差不了多少。”
上官凝听到自己不用亲眼见证这过程略微松了口气。
到底只是一个刚成年的小姑娘,那样的经历谁也不敢保证再经历一次还能挺过来。
“这两种方法有什么差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