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画看着紧闭的门,来回地踱着步嘴里念念有词的:“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这样子闹脾气。翻脸比翻书还快,这时好时坏的多急人啊。”
暨季江抱臂斜倚着廊柱,慵懒地抬眼说道:“你也莫急,他们自有他们的缘由。一时闹脾气,隔天就好了。”
如画咬唇瞪着暨季江,恶狠狠道:“你知道什么?我看这次……”话说一半不敢再说了,总之如画有感觉,这次是千千万万的当真了。
如画想再去敲门试试,昭佩关在屋子里已经有两三天了,这也不是个事情啊。刚走近门边,门忽然自己打开了。如画一愣,举到半空中的手僵着都忘记收回来。
她眼前站着的是身着淡月色衣裙的昭佩,昭佩面色苍白得几近透明,唇上亦无血色。如画愣愣唤道:“娘娘……”
暨季江侧眼瞄来,迅速凑了过来去扶昭佩单薄的身子。昭佩却摇手挡了回去,缓缓说道:“唤贺徽来,我要出去。”
如画对于昭佩雷厉风行的决策只有沉默,直到一切都准备就绪,贺徽扶着昭佩上了马车,如画才几步上前拉住昭佩的袖子急急说道:“娘娘……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要去哪?为什么?你不回来了吗?那我怎么办?小姐怎么办?皇上怎么办?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昭佩淡淡一笑,轻轻牵起她的手安慰一般地拍了拍:“你放心,我会回来的。只是……想去外面散散心。也许含贞当时的感受与我一样……我去找含贞,找到她我就会回来。你不用担心……好好照顾自己。”昭佩说罢,抬首看向不远不近的暨季江。暨季江习惯性地挑眉,一脸的淡然。过了片刻,扭了头看向别处似在生气。
昭佩淡淡说道:“你不是说想出去看看吗?不如一同走。”
暨季江沉默着,不予理睬。
昭佩等了半晌,摇首叹道:“也罢。”于是钻进了车内扬声道:“贺徽,我们走吧。”
马鞭落下,车轮转动。沉闷的轰鸣声响起,如画身边一阵的风,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暨季江几步登上车坐在了贺徽身边笑道:“好兄弟,我不放心你。”
贺徽回之一笑,摇着头与如画道了别。如画伸着脖子望向掩在琼楼拐角的马车,想叫也叫不出声。心里腹诽:这女人每次都不带我……
宫城里最高的玉楼上,那玄衣男子迎风而立。他的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身上散发出一股冷然的气息。那深邃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斜阳下一点点消失在地平线的马车,良久没有声音。
乔宇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站定,垂着头心里千回百转,终究是忍不住小心问道:“皇上,您真的就放娘娘走了?”
萧绎负手威严而立,一声不吭。乔宇干咳着悻悻闭上了嘴,过了良久,似乎听到萧绎自言自语:“不然……又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