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少犹豫,安阳就做出了决定,“把这事告诉吴王,算是我的投名状。”
你裴禛既然敢当着全长安的人羞辱我,就别怪我背后捅刀子。
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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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下了几日的雪,路面积雪太深,苏宝珠乘坐的马车走走停停,这日到了一处山脚下,眼见大雪封路,河道苍茫,裴禛便带她住进一处三进的宅院。
看宅院里面的人对裴禛行礼叫主人,苏宝珠就知道了,此处是裴禛事先预备的落脚地。
这个人,想必从很早之前就计划着这一切了。
小丫鬟烧了热水,拿了换洗的衣裳,恭恭敬敬请苏宝珠沐浴。
苏宝珠不会委屈自己,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出来时,就见裴禛懒懒散散躺在软塌上,头发湿漉漉披散下来,把白色的中衣洇湿一大片。
苏宝珠扳着面孔道:“我要休息了,你出去。”
裴禛笑嘻嘻上下打量她几眼,“我也要休息了,正好一起。”
“你要用强的?”
“如果你喜欢温柔的,我会努力配合你。”
“我要你滚。”
“别这样说嘛。”裴禛翻身坐起,“试过李蕴玉,再试试我,或许你会发现新天地,自此爱上我也说不定。”
苏宝珠脸涨得通红,“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我就是一头撞死,也不会爱你。”
“这不公平。”裴禛光着脚走过来,不顾苏宝珠的躲闪,强行把她圈在怀里,“你和李蕴玉的第一次,你们两个也没有感情,你不爱他,他也不爱你,不照样做了吗?”
苏宝珠恨恨盯着他,“都是拜你所赐,你还有脸说?”
“所以我说不公平。”裴禛把头埋在苏宝珠的脖颈间,声音发闷,“男女一旦发生关系,情感也会随之改变,这是作弊,李蕴玉抄了近道。”
“你胡说什么,放开我!”
“不放!还有什么比两人赤/裸/裸坦诚相见,更直白、更直接了解对方的方法吗?当两个人除去衣衫,紧紧贴在一起的时候,所有的隔阂都会消失,他们会对这种感觉着迷,对对方的身体着迷,慢慢对对方产生兴趣。”
裴禛轻轻咬了一口苏宝珠的脖子,“你敢说,你不是先迷恋李蕴玉的身体,再喜欢上他这个人吗?”
他咬的地方又疼又痒,皮肤不由一阵起栗,心脏也凑热闹似地狂跳不已,真是奇怪,明明用了凤娘给的解药,怎么蛊虫还有反应?
“不是蛊虫,”裴禛打横抱起苏宝珠,“是你身体正常的反应。”
苏宝珠大惊,一巴掌呼在裴禛脸上,“放我下来,我没兴趣了解你,你这样只会让我恶心!”
裴禛没躲,硬生生挨了她一记耳光,抱着她走到床边,俯身压下,“我忍了太久,苏宝珠,你去年就该是我的人了。”
“你知道你哪里不如李蕴玉吗?”苏宝珠拼命挣扎,“他从来没有强迫过我,他尊重我,维护我,心疼我,他总是优先考虑我的意愿!”
裴禛一怔,“我也想要尊重你,可你总是不听我说话……”
趁他怔楞的功夫,苏宝珠弓起膝盖,冲他下处狠狠一撞。
猝不及防的攻击,裴禛发出一声闷哼,身子不由蜷缩起来。
苏宝珠趁机脱离他的辖制,随即狠狠一脚,咚,裴禛硬是让她给踹下了床!
苏宝珠一边慌里慌张整理凌乱的衣服,一边抬眼四顾,屋子里空荡荡的,没有花瓶、没有箱匣,找不到任何可以利用的东西。她又刚沐浴完,头发散着,连根簪子都没戴。
如果裴禛再强来,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出乎意料,裴禛反而摊开手脚,躺在地上哈哈笑起来,笑声朗朗的,听上去没有半分的恼怒。
苏宝珠缩在床角,怒目瞪着他,“你笑什么?”
“你还是那个苏宝珠,一点都没变。”裴禛歪着脑袋看她,“即便怕得要死,也不会哭,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放弃。”
苏宝珠闷声道:“如果我放弃了,你会放过我吗?”
“不知道,不过你可以试试。”裴禛从地上爬起来,挨着她躺在床上。
“你又来了……”苏宝珠头皮发麻,刚要跑,就被他拦腰抱住,重新摁回到他身边躺下。
裴禛抓着她的手腕,低低道:“我不碰你,你乖乖躺在我身边,咱们好好说话。你别挣扎,越挣扎,我越想要你。”
苏宝珠不敢动了,背对着裴禛蜷起身子,他也果然没有继续动作。
他的身子滚烫,就像个大火炉,热得苏宝珠后背出了一层薄薄的汗,中衣也潮乎乎的,很不舒服,她忍不住动了动,试图挣脱他的怀抱。
“别动。”裴禛又贴了上来,“咱们各退一步,我学着尊重你,你也要听听我的话才行。睡吧,好不容易挨着床,下次再躺床上睡,又要好几天之后了。”
这样能睡着才怪!苏宝珠嘀咕一句,然而连日的赶路实在太累,没一会儿眼皮就沉重得睁不开了。
山林寂静,万物都沉睡了,窗户纸被夜风吹得一鼓一鼓的,发出细微的扑扑声,越发显得四周静寂无声。
天地间好像只有她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