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其多半都是嫩黄鹦鹉的形象,也少有像现在这般亭亭玉立的俊美形象,于是准天后给他的印象便多了风风火火、爱玩,不务正业等。
所以他才没有想过,今天这个人竟会对自己说这么多的话。
尤其是对方这样正经说话的时候……便感觉与叔父很像,非常像,气质几乎一模一样……
与世子分开后,单独回宫的路上,朔灵也觉得奇怪:“君上闻融敦厚、深明厚慈,可您平时从不管德昭世子的事,怎么今日竟一口气说了那么多的话?”
“哦?”戚葭听了却笑了:“本君深明厚慈?你既然如此形容本君,那本君出言教导德昭世子,也没什么惊奇的。”
“小仙只是觉得……”朔灵顿了顿,仔细想了片刻才形容出:“您心胸广阔,待德昭世子向来是极公正极好的,只不过您也不会主动去管世子的事……大概就是任其自由发展,并且不觉得他会长歪,一直放心得很的感觉。”
“从前是这样。”戚葭点头说:
“不过世子心性不够坚韧,他父亲的事,或许让他更陷入其中。陛下则向来少言,在世子的心中又过分严厉,恐怕他出言教导只会让世子更加疑惑恐惧,反而更失坚心。”
朔灵听懂了,君上这次开口是因为觉得不开口不行了,忙说:“君上用心良苦。”
“君上目光深远独到!”
韩默也忍不住说:“若说德昭世子,天赋的确不低了,可感觉就是差了些什么,今日君上一提,臣才发觉,的确是,陛下少时为太子时,从来都自信坚韧,未有疑虑。”
说到这里韩默眼睛越发明亮了:“还是君上了解陛下!臣一直都觉得您与陛下是最般配的!”
戚葭听了不禁扭头看了韩默一眼:“听这话,韩将军似乎一直挺了解本君。”
“……臣失言。”
韩将军不乐了,甚至赶紧低头:“臣,怎么,如何能了解君上呢!……”
反而是戚葭在深深看了他一眼后,又露出一个明丽笑容,也未再深究什么。
这天虞白溪很晚才回来。
回来时衣衫是干净的,玉冠端正,却仍旧感觉风尘仆仆。
至少在院中小憩的戚葭是这样觉得。
“这么晚了,如何还没睡?”
月光皎皎,天帝入院时,一眼便看见蹲在兰花树上的嫩黄圆啾。
“自然是等陛下回来啊。”
戚葭说着,已经扑扇小翅膀来到天帝面前,之后又盘旋着落在他的掌中。
圆啾抬头,与神色略带疲惫的天帝两两相望,戚葭圆眼睛一转:“我得了一种……不见到陛下便睡不着的病。对没错,就是这样。”
天帝绷直的唇角这才略微松懈,托着圆啾一路回到殿内。
“陛下没有受伤吧?”戚葭问。
“没有。”虞白溪说。
“那就好。”戚葭仔细打量对方,头发没白,眼瞳没红,看上去不像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