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身体下跌之前,又被一只手骤然扶住。
云锦织成的衣袖,缀着一些金丝。
这套衣服戚葭熟。是自己与天帝的“情侣装”之一。
戚葭:……
幸好他有先见之明,方才强行忍住了,没有吐一口血出来。
“陛下怎么来了?”
“发生了什么事?”
二人几乎同时开口问出。
戚葭眼睛一晃,说着顺势抬眸,原本以为自己会见到对方审视的神色,不想看见的却是天帝双目蒙着白绸的样子。
……是了。
虞白溪现在看不见。
双目蒙着,天帝依旧面如冠玉,低眉耐心凝望着他的方向。
戚葭的心却像被攥住一般,顿时一阵发紧发胀。
顾不了许多,他收起手中的长剑,攥住天帝冰凉的指尖,已经率先追问:“陛下不是在弄那个太古镜?如此关键的时期你怎能过来呢?!仔细又受伤!”
“‘玉照’有异动。”
被握住手指的虞白溪一愣,双臂保持半抬半举的姿势,迟疑着没有动。
就这样稍稍停顿了片刻,天帝才开口,说话时一如既往地嗓音清冷、语速缓慢:“本座担心你这边有什么意外。”
“能有什么意外,我只是多睡了会儿……”
戚葭说着,又想起方才自己手中带血的长剑,以及才刚破碎不久的结界。
不知道虞白溪了解了多少,不由有些心虚:“最近天界,嗯那个……人多眼杂,刚来了个不开眼的小喽啰试图谋害本君。被我杀了。”
戚葭边说边打量着虞白溪,见他不出声,就只能继续试探道:“幸亏陛下近日来教导有方,本君如今也有了还手之力……”
“戚葭。”
戚葭的声音被打断。
他握住虞白溪的手被反握了。
对立片刻,天帝开口,嗓音依旧清冷:“韩默一直守在外面。”
戚葭:“……”
韩默一直守在外面。普通的小喽啰根本进不了天后寝殿。
后面的话天帝没说。
可戚葭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
戚葭眨了下眼,犹自挣扎:“来人只是比较擅长幻术,蒙蔽了韩将军的耳目。至于玉照,是本君自己收了它……”
“玉照上面,有神族的气息。”虞白溪直接道。
大抵不愿面前之人再费心想什么理由,天帝一向清冷正直。他直接点出:“你所杀之人是神族。”
戚葭:“……”
被天帝握住的手腕下意识一晃。
虞白溪被白绸覆住的眼睫也跟着抖动了一下,天帝又静默了一息,忽然嗓音暗哑地开口:“你想起来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