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为何,原本嫡子战死,河间王本应继承太子之位,先皇力排众议,执意将河间王立为了郡王,且举世哗然,到底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简直无出其右。
哪怕彼时的河间王谦良温驯,有天降之子的名号。
传闻河间王生得俊美非凡,他外祖父乃是当时军中第一美男子,风度翩翩,他不喜着铠甲,而喜穿一身素袍,面上覆鬼面,一人一刀横扫战局,便是连魔族见到他都为之倾倒。
彼时曾经便有无数魔族少女愿千金取他首级,亦或是以万金与他春宵一度,他都视之为侮辱。
彼时还有许多流言蜚语,不一而足。
不过现在的这位河间王到底如何,只知道其人继承了其祖遗风,生就一副好皮囊,但性情确实不敢为人恭维。
他治下的河间郡便是一例。
其间恶人群生,而百姓民不聊生,那里是一处犹如地狱一般的存在。而河间王却自比于乐土,每次上奏都要将自己治理下的这片土地,吹嘘成一片天堂。
世人都知晓其中梗概,但却偏生不敢嘲笑,就连御史台都受限于他的威胁,只是隐晦的提出其中的不妥。
加之河间郡地处边陲,漠北之南,本身人便不多,其中更多的乃是狄夷之民,干脆大家都全当不知,做起了睁眼瞎。
“也难怪五师兄选择这么一个去处,这里掩饰行迹颇为方便,便是连道门的势力也不敢轻易开罪那位喜怒无常的河间王。”沈入忘点了点头。
“河间王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无从得知,只听说他倒行逆施,但到底是为何,无人知晓,既然五师弟在那儿,咱们至少还能放心,他手段高明,又与三教九流各有来往,在这种门道多多的地界,他如鱼得水。”秦纨下了个判断。
两人对于河间郡的消息都是道听途说而来,他们自己也不当信事。
沈入忘则看着前方的老太,此时的老者到了一处凉棚,她往日带在身边的两个黑衣人也抵达了这里,正对着老太行礼。
“他们似乎是称之为护法?”沈入忘耳朵动了动,但仍旧听不分明。
那三人不曾在凉棚待上太久,喝了半杯凉茶已是急匆匆地去了,秦纨和沈入忘不急不躁钻进了道旁的林子之中。
小道士皱了皱眉说:“你别动手动脚,正经换衣服,赶紧的,不然出去,把人跟丢了,我看你怎么和我交代。”
因为日头正烈,只能做些小动作的秦纨,此时眯着眼说道:“那到时候,师兄只能用这条小命给师弟一个交代了。”
“去去去,没个正形,快换衣服,人走远了。”
他们换下货郎的衣衫,已是变作了一个游山玩水的书生和一个替他挑着胆儿的家仆,而此时的白羽也作书童打扮,摇头晃脑地往前走着。
“师弟,你身材比之往日更为清减了。”似乎在可惜什么,秦纨拿双眸在沈入忘的身上肆意乱瞄。
“要你多嘴,小小家仆妄论主人家,可是要吃家法了?”
秦纨则拿出一副可怜的模样,连连祈求道:“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公子饶了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