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侜被她说的一口气闷在心口,太阳穴又开始跳了,站在原地左思右想,终于想起了从那家洗浴店下来时在门口几乎擦肩而过的熟悉面孔,是莫莫和李志。
除了莫莫和李志告诉她,他猜不出她怎么会知道这事。
女人真是善变,前几日还会叫他去看医生,这会就恨不得给他下绝症通知书似的。
“操。”他低骂了一句紧跟着她步入那家米线店。
邬锦已经随意在一张空桌前坐下,自从过了依甸镇后,汉字标识越来越多,这店里墙上菜单招牌是双语的,她点了份招牌米粉,杨侜望着她坐得直直的背影,对老板说:“我要一份跟她同一样的。”
“好嘞。”老板会中文,爽快地应道。
杨侜坐到了她对面,邬锦没给他正眼,等米线上来了她便埋头苦吃,见到不喜欢吃的豆芽便夹到一边赠送小菜的小碟里。
两人处于一种无声的沉默中,各吃各的,杨侜瞥到她把豆芽迭了一堆,稍一犹豫,拿着筷子伸手去夹。
邬锦瞪大眼睛,“你干嘛?”
他把脆生生的豆芽咬进嘴里,含糊道:“不浪费食物。”
她深呼了一口气,警告他:“你别夹我的菜,你太脏了,我有洁癖。”
她话里暗含他意,夹枪带棒的,是正常的人都听得出她是在骂他,而且这骂还已经上升到了人格方面。
“我脏?”杨侜笑了笑,意外的平静:“我没亲过别人,也没跟别人发生关系,你呢?”
邬锦重重搁下筷子,打断他:“那是以前的事,你有完没完?”
“我那也是以前的事。”
“不是!”
杨侜默然了一会。
他总算发现了,跟女人有时候确实是没法讲道理。这些事压根也说不清,反正今天就要分开了,没必要解释那么多,于是就此打住。
就这样挺好的。
人是会变的,她不是以前的她。他继续以前的生活。
结了账回宾馆,邬锦第一时间进厕所换卫生巾扔内裤,出来时杨侜散散站在墙角,向她递过来一盒东西。
她没啥好心情:“什么?”
“布洛芬,你叫我去药店买的,不需要我就扔了。”
邬锦只好接过,开了一瓶矿泉水提前吃了一颗胶囊,她例假头两天必会不舒服,今天要赶路,提前吃布洛芬是有必要的。
两人经过刚才那一争吵后话少的可怜,默默无言收拾了东西便下楼去了。
等到了停车的地方一看,两人均傻眼了,那摩托车的两个后视镜裂开,破裂的碎片映出大大小小的人影,油箱躯壳和座位上则有杂七杂八的划痕,像被爪子扯过一样。
这明眼都看得出是遭遇了不为人知的恶意破坏。
杨侜脸色黑得不成样,上前两步,绕着车走一圈,最后低骂了声“操”。
今天真是不知道怎么了,一早就接二连叁地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