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他所说,人不少,不过对于这么大的游轮来说,这些人只能算是一小撮,显然是私局。
来者个个光鲜亮丽,看上去洒脱、精致、松弛。
水苓相当直观地感受到了“奢靡”两个字,从环境到人群,无一不是如此。
徐谨礼到了没多久,就被人陆陆续续围成了一个圈,看似疏疏落落,也没有离太近,不会让人不适,实则他们也不好往前走。
水苓原本还觉得大概和在马来西亚差不多,结果竟然有这么多人和他相熟。
徐谨礼的手揽着水苓,随意地客套了两句,问宁屿和宋灼在不在。
话还没说完,就有两个和他身量差不多的高挑男人走过来,围着的人自觉为这两个男人让路。
走在前面的男人看上去有点纨绔子弟的感觉,带着笑意戏谑:“大忙人,要见你一面真不容易,过去说吧。”
另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给水苓感觉和叔叔有点像,没有客套,只是说了句:“刚好要开牌。”
水苓走在他身边,发现刚刚那群人在他们离开后并没有跟上来,似乎前面的区域并不在他们的活动范围。
徐谨礼边走边给水苓介绍,分别指着二世祖和眼镜叔:“这是宋灼,这是宁屿,直接叫名字就好。”
说到这,宋灼和宁屿皆回头看了他一眼,又瞥了瞥水苓:“你这是……”
水苓发现他们的眼神有点奇怪,像是纳闷,带着一种揣测。
徐谨礼很快反应过来,眯了眯眼,口气不太好:“我太太,水苓。”
宋灼有些尴尬地笑笑:“啊,这么年轻啊……还不是怪你,不是说外国人?”
宁屿倒是没说什么,继续向前走。
“马来西亚华裔。”徐谨礼不作更多解释。
他们以为这是徐谨礼带来的女伴,还纳闷他为什么对一个女伴这么亲昵,让女伴直呼他们的名字。
谁知道这是他老婆啊?看着还是个学生啊。宋灼有些无语,以一种道歉的心态和水苓搭话:“我不喜欢别人叫我名字诶,叫哥哥怎么样?”
徐谨礼睨了他一眼,宋灼当没看见。
水苓有些苦恼,她其实不喜欢叫别人哥哥,称呼是一种带有边界的东西,他们的关系并没有那么近。
她客气地微笑,叫了句:“宋哥。”
带上姓叫就是另一回事了,给面子客套一下。
宋灼笑着没说什么,又问:“你平常怎么叫他?也叫名字?”
徐谨礼在水苓出声之前回答:“嗯,叫名字。”
实际上水苓从来没叫过他名字,然而他都这么说了,她也跟着默认。
宋灼挑眉:“谨礼,我怎么觉得你老婆有点怕你呢?都不让人说话啊?”
水苓莫名躺枪,慌张地解释:“不是,我性格就是这样,不是叔叔不让。”
宋灼玩味地点头:“哦,叫叔叔啊……”
徐谨礼没有理睬,带着水苓进门,里面已经在候牌。
或许是太熟,水苓明显感觉到他对宋灼和宁屿的态度不一般,平常不会显露出来的那一面现在毫不掩饰。
正在候牌的人也不算少,徐谨礼正在和宋灼、宁屿,还有一些她不认识的人聊天,都是私事,没谈公事。
他说话的态度不算客气,水苓觉得他甚至有些敷衍,听得多,说得少,时不时应一下。
唯有宋灼和宁屿说话的时候,徐谨礼才会接一两句。
慵懒又傲慢,不是她熟悉的样子。
不过长得好看的人哪怕傲慢也是会被宽容的,如果加上金钱和权力则更是。
她觉得这样的徐谨礼很难见到,眼睛追着他的脸不放,不想错过他的表情。
徐谨礼垂首看她,这时眼神又温和了不少:“怎么了?”
水苓坐在他身边摇头,扫了一圈其他人看向徐谨礼的眼神,暗想他的傲慢也可以理解。
大概他本就是这样的人,曾经对自己已经算是宽容。
这时有人把话题引到了水苓身上,察觉到她和徐谨礼关系不一般,不像是被叫来的那些女孩们,问她怎么称呼。
徐谨礼笑了笑,有些不阴不阳的笑,别人不一定能感受到,只怪水苓太了解他,有点脊背发麻,搞不懂他为什么不开心。
宋灼知道,但是他不说,像是在看戏。
宁屿提醒:“你们叫水小姐就好。”
邀请函不是谁都有的,但他们都听见了风声,知道徐谨礼的订婚对象是个叫水苓的外国女郎。
虽然这位也姓水,可大家仍有不确定,当作了然地点头:“水小姐是哪家的姑娘,以前没怎么见过呢。”
徐谨礼简单说了两个字:“我家。”
“嫁给我,不是我家吗?”
刚刚说话的人面色不太好地笑笑:“是是是,很般配。”
这时外面有人进来,大大咧咧地往宁屿他们这边走,问道:“诶,开牌了没啊?”
荷官已经就位,宁屿起身:“来得正好,开始吧。”
徐谨礼也带着水苓向牌桌去,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稍微玩两局,我就带你出去。”
水苓摆摆手:“没事,您玩吧,我看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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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ps:其实40这种人,要不是对水苓,会非常难搞,特别难讨好。
离他太近他嫌烦,离他太远就会被忽略,不近不远太刻意,他会觉得别有用心,浑身上下八百个心眼子,多看他一眼都觉得累。
后面说话这么“专制”,是不想别人去动水苓的心思,通过讨好水苓来讨好他,或者通过伤害水苓而打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