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得皇帝也不免唏嘘。
台上昙鸾编不下去了,草草结束了占卜,便换了壮汉和悟静上坛。
江稚鱼向皇帝告假,跑到了安静的地方与悟静传信。
她刚刚已经细细地观察过那个壮汉。
见他虽然肌肉发达,但手上却只有虎口有茧,指甲和十指都是整洁光滑的。
这说明他是练武之人;
但他分明下盘稳健,腿脚无伤,却脚步虚浮!
这说明……
天坛之上,悟静与壮汉相对而坐。
悟静并未像昙鸾一样,花里胡哨地让他写什么文字。
只是自上到下打量着。
直到将人看得发毛,方才缓缓开口说道。
“你年纪轻轻,又身强体壮,实在不该蹉跎了这身武艺,走上这条不归路。”
语气不疾不徐,音调不高不低。
却刚好叫全场都听得清清楚楚。
百姓们议论纷纷;
皇帝也不免好奇。
这壮汉,走上什么不归路了?
全场都在悄悄质疑悟静的能力。
却只有场上的壮汉,呆呆地愣在了原地。
脸颊还泛上了诡异的红晕……
悟静见状,不再多言。
只默默在纸上,写下一行文字。
壮汉震惊地看着纸上的字,突然娇羞地一把抓起,哭着跑下了天坛……
直叫围观百姓和文武百官,乃至皇帝都很好奇,悟静到底写了什么!
竟能让七尺男儿泪洒当场!
占卜结束,江康安派去调查的侍卫也已回归。
“回禀圣上,昙鸾大师占卜的老翁,实乃城郊孤寡。早年确有家庭,可妻子早已和隔壁王栓子私奔多年……”
众人闻之唏嘘不已,昙鸾也震惊地表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其中定有隐情!”
皇帝眼见他还想耍赖,正声轻喝,不怒自威:
“昙鸾,你可是在质疑皇家御林军?”
昙鸾见皇帝喝问,立时腿脚一软,跪扑在地。
“贫僧,贫僧不敢……”
分明输赢已定,他却还为自己找补:
“只是,贫僧向来擅卜来事!那老汉虽眼下困顿,将来必会通达,必会……必会子孙满堂啊,圣上!”
江稚鱼坐在皇帝身后,忍不住心道。
【呸!这么大年纪,肾功能都衰竭了!还怎么子孙满堂?子孙满堂,全都姓王?】
皇帝:……
懒得听昙鸾呱躁,皇帝抬了抬手。
“既如此,那便将昙鸾先行看押,等老汉儿孙满堂之际,朕必叫初霁亲自请人出关。”
昙鸾闻言,瞳孔皱缩,不甘地惊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