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默契地不应声,想把路乘这个问题糊弄过去时,商砚书却笑眯眯地开口道:“爱徒觉得呢?”
“我觉得……”路乘抱起胳膊思考一阵,然后拉住商砚书的手,理所当然道,“当然是我师父最厉害!”
什么劫火太阳真火,都比不过他哥!路乘可算是逮到机会吹了,学着郭朝阳之前看他那样满脸炫耀地看对方一眼。
郭朝阳:“……”
他想反驳,但是一反驳,就必然陷入那个劫火和太阳真火谁更厉害的问题陷阱,有时候他真闹不清路乘是单纯缺根筋,还是傻到深处自然黑,为什么总能用各种奇怪的方式让他无语凝噎?真是够了!
商砚书笑着摸摸路乘的脑袋,虽没说话,却是一副赞赏神色。
顾坤不理解路乘为什么能如此理直气壮地说他那不过元婴期的师父最厉害,但也理智地没掺和这个话题,只尽职带路,他带着几人来到金乌阁侧方一座小院,说:“几位,到了。”
小院中有溪水环绕,似乎是某种阵法,踏入其中后,那种灼热感一下减轻了不少。
院子不大,穿过一座横跨溪水的低矮木桥,前方便是会客用的厅室,厅室四面敞开,各挂着一重薄纱,溪水流动带起清风,白纱轻柔翻飞,隐隐露出屋中主座上的一名正在品茶的男子人影。
顾坤在这里停步,示意众人继续向前。
路乘突然有些紧张,虽然他这些日子已经很注意,给郭朝阳杜子衡两人反复洗脑,但总听这两人说什么化神期有多了不起,不免生出一种对方会看破他真身的担忧。
他的脚步不由得一停,走在前面的郭朝阳杜子衡两人都没发觉,唯有商砚书第一时间注意到,轻轻回握住路乘的手,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嗓音笑说:“别怕,爱徒,大不了为师带你杀出去。”
啊?就算看破他是一只小麒麟,为什么要杀出去?他不可以迈着蹄子跑出去吗?
路乘莫名且不解,商砚书却没解释,只以一副迤迤然的闲散姿态,没有半点心虚和忐忑地,从风吹开的薄纱间,带着路乘迈步走入屋中。
纱幕翻飞舞动,一身华服的男人端坐于主座之上,抬眸时,正对上商砚书轻慢含笑的眼。
苏寒云
路乘见顾今朝看着他和商砚书这边, 一阵心虚紧张,仿佛他的马甲下一刻就要被掀开,露出一只金光灿灿也慌慌张张的小麒麟, 但他很快发现, 顾今朝看的似乎不是他,而仅仅是商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