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青毕业后到公司学习,没多久公司破产,沉彬跑路了,负债推给她,她最后才知道自己是法人。
她没有抬起脸,听见对面翻阅纸张的沙沙声,键盘敲击的嗒嗒声。
心脏像关在笼中的小兽,往四面八方撞墙。
房间更寂静了。
“从我们的角度,也很同情你,但这是程序。”
“我明白。”沉青喉咙哽了下,落了一滴泪。
那道男声似乎温和,“沉青,你任法人期间参与过哪些决策?”
沉青在丝韵公司的子公司挂闲职,权限额度不超过五万元,最多批一批礼品采购和办公用品,私章还不在她手上。
她终于抬起脸,红着眼圈,“没有,没有参与过,我是被陷害的。”
“要讲证据。”
“我会找到的。”她说。
“证据显示,上月1号,你个人账户收款500万,请解释巨额资金来源。”
“什么?”沉青惊得要站起来,却站不起来。
她吃泡面,睡楼顶,打零工要结现金,所有的账户都被冻结,不能坐高铁,不能乘飞机。
她哪里来的500万?
沉青茫然,“什么个人账户有500万,我的账号全被冻结了。”
“你在香港的账户。”
“我没有,我不知道,我不能出境。”
“这笔资金由你的账户收款,一周后转至境外。”
转进转出,资金走一遍,完成一个栽赃的闭环。
沉青问:“汇款人是谁?”
“空壳公司。”
“谁要害我?”
结束24小时问询,沉青恢复自由。
并不是完全自由,情况不乐观,她需要配合调查,找到证据洗清嫌疑,否则……
她不敢想。
傍晚的风将人烘烤,风干,刷上蜜糖,变成案板上的鸭子,千刀万剐切薄片,面皮一卷,就是丰盛的晚餐。
沉青吃了一顿饱饭,用她最后的150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