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坐这儿。”护士拿过来一张椅子。
“谢谢。”傅承坐在病床边,小心地避开江屿舟食指上的监护仪,把他的手包裹在掌心里。
今天火灾现场家属失去理智持刀捅人的新闻早就在各大媒体传播了个遍,监护室的护士上班的路上无意中刷到了新闻,一眼就认出了傅承,自然也就猜出了在网络上被打了马赛克的江屿舟。
护士看着两人的手,轻声说:“现在麻药差不多过劲了,他虽然还没清醒,应该也不舒服,你可以陪他说说话。”
傅承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江屿舟:“他情况怎么样?”
“伤的很重,”护士叹了口气:“内脏受损,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失血性休克了,好在目前情况算是稳定,但是暂时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傅承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
“那我先过去了,有什么事你直接叫我就行。”护士说完转身去忙其他的了。
傅承伸手摸了摸江屿舟的脸,轻声问:“你说你傻不傻,快点好起来,知不知道。”
他有太多话想和江屿舟说,看着江屿舟毫无生气的脸,又觉得庆幸那些没说出口的话,还好没有说。
“屿舟,快点醒过来,以后别再为谁这么不顾一切了。”
傅承俯身,嘴唇在江屿舟的额头一触即分,带着他滚烫的真心和无法言说的爱意。
他勇往无前,所向无敌,可是面对他最渴望保护疼爱的人,他却做不到不顾一切。
——
薛祁安查完寝,绕到队里的小超市买了两瓶可乐,从梯子爬上楼顶,走过去,用可乐瓶子碰了碰傅承的肩。
“知道你心情不好,喝酒是别指望了,喝瓶可乐吧。”薛祁安在傅承身边盘腿坐下。
傅承接过可乐,拿在手里没喝,自嘲地笑了一声:“连酒也不敢喝,这职业。”
薛祁安“嘿”了一声,扭头看了一眼身后:“这话禁说啊,看在你心情不好的份儿上今天放你一马。”
“江老板怎么样了,”薛祁安问:“伤的严重吗?”
“重。”傅承仰头喝了一大口可乐,碳酸呛人的气味窜进鼻腔。
医生的话他甚至不敢重复,只要想到江屿舟为了他受的伤,流的血,他就觉得心尖最嫩的地方也跟着疼。
薛祁安叹了口气,没再追问,傅承去医院期间,冯宁心有余悸地说当时那把刀几乎全部没入江屿舟的身体,他就猜到了江屿舟的伤势绝对不轻。
“歌颂这个职业的人越来越多,我还真的自以为是了。”傅承自嘲地盯着地面上的影子:“我就真的以为自己能救下来很多人。”
薛祁安的手搭在傅承的肩上:“别这么说,你救过很多人,你是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