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没有什么别的想说的？”

&esp;&esp;“我不会鼓励你，也不会指责你，康，”她拿起毛巾，擦拭他脸上的血迹，有些用力，“我猜卢瑟说你做的很棒。”

&esp;&esp;那双蓝色的眼眸与他

&esp;&esp;对视，颤抖的指尖动了动，那只手抬起来，落在对方的脖颈上。

&esp;&esp;微弱的脉搏跳动从指尖传递到他的脑海中。

&esp;&esp;他甚至能看到她的血液流动和细胞分裂。

&esp;&esp;但13号实验体看不见这座铅房外的一切。

&esp;&esp;微凉的手掌握住他的手腕。

&esp;&esp;那双蓝色眼眸倒映着这座铅房的一切，包括满身血污的他。

&esp;&esp;“嘿，康，”她断断续续地说着，“我猜你不会喜欢这个。”

&esp;&esp;他松开手。

&esp;&esp;对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说的就是这句话，她推开所有研究员都不会推开的门，走到他的舱体前，按下按钮。

&esp;&esp;“男孩，我猜你不太喜欢这个。”

&esp;&esp;“你是谁。”他问。

&esp;&esp;“西西弗，”与所有研究员不同的女人站在那里，她抱着胳膊，露出一个张扬的笑，“嘿，男孩，要听我给你讲讲外面的世界吗。”

&esp;&esp;于是梦中的红太阳，变成了璀璨的太阳。

&esp;&esp;氪石森林变成了生长的树木。

&esp;&esp;满身的血污变成了五彩斑斓的花。

&esp;&esp;“我想亲眼看看。”

&esp;&esp;“会的，”她看着书，似乎没当真，却承诺他，“会有那么一天的。”

&esp;&esp;窗外，清脆的鸟鸣声响起。

&esp;&esp;男孩蓝色的眼眸睁开，盯着天花板，缓了好一会儿，直到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的指尖，被他攥在手中。

&esp;&esp;他抬起自己空无一物的手。

&esp;&esp;“…我还以为她是骗人的呢。”

&esp;&esp;说着胡话的女人，总是说着与实验体毫不相关事情，讲述着他从没听过的故事。

&esp;&esp;原来都是真的。

&esp;&esp;脚掌触碰到地板上，康从未如此真切地感受到地球的呼吸，耳边的声音嘈杂，但美妙的声音更多——然后他坐在沙发上听着外面的声音听了五分钟。

&esp;&esp;身后的房门响动。

&esp;&esp;“早，康，”女人打着哈欠走出来，从冰箱里拿出一盒牛奶，犹豫地看了他一下，才倒进杯子里加热，“热牛奶好一点。”

&esp;&esp;但你看着懒得热牛奶，康没有拆穿她的谎言。

&esp;&esp;“我想之后出去逛逛，”这个想法很突然，但康想去外面看看，关于西西弗说的那些，他想亲身经历一下，“当然或许会在很久之后。”

&esp;&esp;现在他还有很多应该做的事情。

&esp;&esp;“我很高兴你和我说这个，”艾弗莉将热好的牛奶递给他，而自己拿着属于她的那杯，“外面的世界比你所知的要大，起初我也不知道，康，但当我走出哈格里夫斯，我才意识到自己曾经看到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图书馆书本上的一个字。”

&esp;&esp;“哈格里夫斯？”

&esp;&esp;“嗯哼，我曾经的家，不过他的主人是个和卢瑟差不多的混蛋。”

&esp;&esp;“那真是个坏消息。”康喝了口热牛奶，眯起眼睛。

&esp;&esp;“没事，好消息是他死了。”

&esp;&esp;“……”看起来确实是好消息。

&esp;&esp;他们两个坐在沙发上享受了一会清早时光，看了一会儿新闻，艾弗莉才从沙发上爬起来，准备去厨房准备早餐。

&esp;&esp;“你想吃…”什么。

&esp;&esp;门口突然传来两声轻响。

&esp;&esp;沙发上的男孩警惕地跳起来，他迅速来到艾弗莉身前，盯着门外。

&esp;&esp;因为靠后而压翘的发丝让他看起来像是炸毛了，短袖下紧绷的身子好像随时都会发动攻击，直到他看到门外的人是谁才卸下防备。

&esp;&esp;“是克拉克？”能让康放下警惕且知道她住所的也只有克拉克的。

&esp;&esp;康点点头。

&esp;&esp;“我去开门，”艾弗莉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回去，“谢谢你，康。”

&esp;&esp;说实话，艾弗莉觉得康好像对她有些误解，自己看起来并不脆弱，或许是因为之前生病的事给他留下了什么印象？

&esp;&esp;女人思索着走过去，打开门。

&esp;&esp;一道阴影落进屋。

&esp;&esp;男人站在门口，看起来有些局促，眼眸中还有未褪去的懊悔，看到门开了被吓了一跳。

&esp;&esp;“额…”

&esp;&esp;“我可没想到你会来的这么早，克拉克？”现在可是才不到八点，幸好今天她没有睡懒觉。

&esp;&esp;“抱歉，艾弗莉，额，我想你们或许还没吃早饭？”克拉克肯特提起手上还热乎的早餐，有些语无伦次，“我刚刚路过看到就买了一点……”

&esp;&esp;实际上他已经在楼下路过好几圈了，店铺老板叫住他，他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esp;&esp;“我今天确实有些不想清理厨具，”被他的反应逗笑，艾弗莉侧身，“进来吧，克拉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