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许朝露“哦”了声,打开果冻吸到嘴里,冰甜爽口,她眼睛下意识一弯:“好吃。”
&esp;&esp;这是她今晚第一次笑。
&esp;&esp;平时最爱笑,最温柔明媚的眼睛,现在弯一弯都显得奢侈。
&esp;&esp;池列屿在她身边坐下,十月秋夜里他还穿着t恤,靠近时,微风携来一阵干净清冽的草香,悠悠扑向她面庞。
&esp;&esp;“你想吃的话,我那儿还有很多。”
&esp;&esp;许朝露愣住,下意识问他:“还有多少?”
&esp;&esp;少年微侧过头,眉峰轻扬,坦坦荡荡看着她:“要多少有多少。”
&esp;&esp;这一瞬间,许朝露觉得月光好像都融化在他眼里,弥漫出一种难以描述的、格外温柔的张扬。
&esp;&esp;……
&esp;&esp;圆月清清朗朗挂在窗棱外,十年如一日地倾洒着辉光。
&esp;&esp;许朝露放下手机,看了眼时间。
&esp;&esp;才九点一刻。
&esp;&esp;闲着也是闲着,要不然,去池列屿家找他玩好了?
&esp;&esp;她在微信上给他发了条消息,过了好几分钟都没收到答复。
&esp;&esp;许朝露有时候是个挺性急的人,想做的事情忍不了太久,舒夏称她为“上头型人格”,对人对事都很容易上头,但也容易下头,就像她过去喜欢那些男生一样。
&esp;&esp;许朝露这会儿就挺着急的,想去池列屿家和他一起看月亮,再晚点月亮爬太高,观赏角度就不完美了。
&esp;&esp;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穿戴整齐,拎着一盒月饼,乖巧可人地站在池家门口,按响门铃。
&esp;&esp;连着按了许久,皆无人回应。
&esp;&esp;难道出门了?
&esp;&esp;许朝露知道池列屿家的门锁密码,以前时不时就不请自来,大摇大摆开门进去找池列屿。
&esp;&esp;自从池叔叔和爸爸闹僵之后,她就不敢那么肆无忌惮了。
&esp;&esp;站在门口犹豫了会儿,许朝露还是决定开门进去看看,如果家里没人,她立刻就退出去。
&esp;&esp;池叔叔和嘉钰姨姨可能在忙工作,但池列屿能有什么事?多半在打游戏,没看到她发的消息。
&esp;&esp;密码锁“嘀”的一声打开,门后的玄关和客厅一片寂静,偌大空间只亮了盏落地灯,散着昏昧的暖光。
&esp;&esp;许朝露将月饼放在玄关柜上,从柜子里找出她以前常穿的拖鞋,轻手轻脚往里走。
&esp;&esp;难道真的都出去了?
&esp;&esp;走到池列屿房间门口,房门紧闭,她难得礼貌乖觉,抬起手,不疾不徐地敲了两下。
&esp;&esp;没人应。
&esp;&esp;又敲两下。
&esp;&esp;再敲两下。
&esp;&esp;“有人……”
&esp;&esp;房门这时忽然打开,一股馥郁的醋栗叶清香混杂温热水汽,猝不及防扑了许朝露满面。
&esp;&esp;“吗……”
&esp;&esp;“自己进来不会?”池列屿站在门后,裸着上身,只穿了条松松垮垮的绑带棉质长裤,毛巾挂肩上,边和她说话边不太耐烦地拎起毛巾盖在头上胡乱擦拭,拽的二五八万,“非要人请?”
&esp;&esp;许朝露咽了口唾沫,不自然地偏过头:“我是有礼貌的人。”
&esp;&esp;顿了顿,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很快又挪开视线:“你,那个,快把衣服穿上。”
&esp;&esp;“总得擦干了再穿。”他语气听起来还挺无奈,“你敲门的时候还在冲。”
&esp;&esp;“哦,哦。”许朝露意识到自己是有点唐突了,搞得人家那么匆忙,只穿一条裤子就出来给她开门。
&esp;&esp;……
&esp;&esp;不对,应该是两条。
&esp;&esp;……
&esp;&esp;难道只有一条?
&esp;&esp;许朝露感觉自己要控制不住眼神的走向了,慌忙退后一步,关上门把自己拒之门外:“我还是在外面等一会儿吧。”
&esp;&esp;第22章 暗涌莫名其妙地黄掉了
&esp;&esp;黑胡桃木质地的门,闭合后隔音效果极佳。
&esp;&esp;走道里霎时间安静下来,许朝露背靠着墙,有些无所适从地低头理着明明很整齐的衣摆。
&esp;&esp;努力地想把一些不太纯洁的画面。
&esp;&esp;赶紧从脑袋里驱逐出去。
&esp;&esp;没过多久,房门再次从里打来。
&esp;&esp;许朝露身子打了个晃,回过头,看到池列屿已经穿好上衣,头发仍是湿的,有水珠顺着发梢滑落,眉眼被水汽浸透,看着比平常更干净锋利,还有种说不上来的禁欲。
&esp;&esp;他散漫地侧了侧身子,让许朝露走进去。
&esp;&esp;房间大而空旷,没什么装饰物,许朝露习惯性走到靠墙的懒人沙发那儿,坐下,随手拿起一本编程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