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还是熟悉的低沉嗓音,可蝶娘却敏锐地感到异样。
如今的她还不知道自己前往千清泉的计划早就是兄长一手操控的结果。但那种包裹在表象之下的温柔,让蝶娘下意识地毛骨悚然。
似乎有什么隐隐不对劲。
思来想去,最后只能仓惶地猜测是自己先前与水竹的那一个拥抱,才让哥哥这般异样。
焉蝶想得简单,却不知面前人除却这个理由以外,更多的是失望与憎恨。
他失望于她从未真正放弃离开的念头,甚至不惜一而再再而叁地欺瞒自己,同时亦在憎恨自己这早已畸变的情意。
憎恨那些透蛊而生的、无法自控的占有欲。
雪抚从不信赖他人,唯有焉蝶能够让他感受到自己活着还有意义。亲情混杂着怜惜与自责,在日复一日的相依为命中,妹妹早已占据了他全部人生的意义。
因而这份情欲愈发复杂。
最后竟成了爱欲与掌控欲纠缠,温柔与残酷同源。
是惩罚,更是自省。
雪抚轻叹着伸出手,指尖并未如往常那般抚上她的发顶或脸颊,而是径直落在她紧并的膝头。见蝶娘下意识想要合拢双腿,立刻温和而不容抗拒地按住。
“别动。”他的声音依旧温和,可动作却毫不犹豫。
指尖先是探入腿间勾住那枚晃动的铃铛,不过极轻地拨弄,银铃随即发出细弱而清晰的叮铃声,在密闭的车厢里回响。
“呜——!”
身下猝不及防的强烈快感让焉蝶猛地弓身挺腰,浑身忍不住蜷缩,难耐的泪水很快浸透了蒙眼的绸布。
雪抚垂眼轻笑,吐息拂在妹妹耳畔:“蝶娘做错了事……便要接受惩罚。”
直至最后才触到那串湿漉漉的、深深埋入的珠串末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