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至此,祁王和安王算是正式分道扬镳各奔各奔前程了。
待出了裕和园,周昭仪被茗春扶着慢慢的往莲玉园去。
“祁王已经向圣上请旨,不日就要离京了。”
周昭仪轻叹了一口气。
“离京就藩,再想回来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若无圣旨,藩王擅封地是重罪,回京更是视同谋逆。
而祁王这一走,朝中就是太子一系一家独大。
“在外到底不比宫中。”
“磕着碰着或是淋了雨,连找个好些的大夫都要碰运气,天灾意外尚且如此倘若是人祸呢?”
“九皇子是因着太子的弘儿才离宫的,心里只怕也不怎么好受。”
“若是不幸出了什么事,白发人送黑发人,只怕却是要生生痛煞姜贵妃了。”
“圣上何其爱重贵妃,只怕也锥心难耐。”
太子、睿王、英王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一旦九皇子出了事,不管是这些人谁动的手,其他人一个都跑不掉。
而祁王出京就藩之后,这宫里排在前面的,就剩安王。
周昭仪不由的握紧了茗春的手。
“祁王出京就藩近在眼前,只盼老天爷能保佑他此行一帆风顺,想想在外出行不易也不知九皇子如今怎么样了。”
“娘娘。”
茗春轻声道:“老大人说那位祭酒大人生性简朴,也颇能苦中作乐。”
“这一路也是轻装简行。”
“前些时候一行人刚到顺天府,不过修整了两日就又启程了。”
“如今乘着官船一路南下。”
周昭仪点了点头。
宫里的人都很忍,周昭仪也不例外。
毕竟莽撞的人都活不长久。
你看,等了这么多年,可不等来了好机会?
“祁王就藩之际,就好好的送送九皇子吧。”
周昭仪眼里露出浅浅的笑意,轻声呢喃了起来:“有太子和这么多人一同陪着,也不怕这孩子路上觉得寂寞。”
家 上天下海,谁与比肩?
与在皇城的布置不同, 行宫内的布置更显轻快明丽。
也不似含元殿一般,在里殿内设有重重的拱帘,承极宫内帘帐都是由鲛绫纱制的, 光影透进来朦朦胧胧的半点也不觉刺眼。
宣沛帝动了动身子, 睁开眼的时候却发现阿杼已经醒了。
下意识瞧了瞧外头朦胧甚至还有些黑沉的天色, 宣沛帝转头又摸了摸了阿杼的脸。
“怎么醒的这么早?”
听着宣沛帝的声音, 回过神的阿杼捂着自己的心口, 喃喃的轻声道:“嫔妾这心里急慌慌的,总觉的不太踏实。”
见阿杼眼神怔然, 微微蹙着眉的模样,宣沛帝抱住了阿杼, 伸手给她揉着心口。
“夏日苦热,这几日你用膳时也没什么胃口, 皇城闷热,你夜里也睡不好, 到这行宫来你却还是睡不踏实。”
宣沛帝轻叹了一声。
“早知道就让琛儿再晚些时候出宫了。”
想了想,宣沛帝又道:“宫中如此,想必外头更是难熬。”
“不若朕现在就下旨让琛儿先回京来, 待过些时日再出去历练。”
“圣上。”
“嫔妾不过就是今日醒的早了些, 就矫情的想让圣上哄哄,同琛儿有什么干系。”
哭笑不得的阿杼握着宣沛帝的手, 连忙拦住他这个主意。
“没得折腾他们来回白跑一趟。”
宣沛帝看着阿杼,有些认真的道:“真的不用琛儿回来?”
“待过了夏日, 立秋时节外出却最是适宜。”
阿杼翻过身趴在了宣沛帝的胸前,她捧着宣沛帝的脸亲了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