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原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因为餐食简单,不易的显露出了平时在军中的习惯,尷尬的笑了声,靖翎也从这瞬间鹿原的局促想白了原因,纤指捏起那颗被鹿原硬塞到自己菜碟里的蛋,摆到了鹿原的碟子里,嘱咐道:「无事,以后都能慢慢吃的」
一句话,便道尽了时局,是啊,内忧外患都已安定,他们此时也只是避寒南行,不是行军,鹿原的笑因此明朗了几分,他执起筷子,煞有其事地将鸡蛋分切成好几块,带着些表演意味,夹起一块放入口中,缓慢的嚼了起来。
靖翎被逗乐了,眉眼含笑的吃着自己碗里的粥,虽然餐食粗简,但味道却意外的好,靖翎觉得自己比平时在王府里吃的还多,放下空碗时还打了个浅嗝。
见她一餐粗茶淡饭也吃得如此香,鹿原心里好受了许多,此时随行的副官前来报告车队已经全数准备就绪,鹿原便动身将昨天从车里拆下的软垫和兔裘毯又全部归位,靖翎也跟着检视了遍这栖身一夜的小客房,确定没有遗漏后便上了马车。
再次上路,靖翎和鹿原有默契的没有再向昨日一样随兴撩拨对方,鹿原自然是因为受了江伦告诫,并且一早起来藉着晨光,他也看清靖翎未施粉黛的脸上,那还泛着青的眼眶,心里不捨,而靖翎则是因为一觉醒来腰痠背疼,实在禁不起折腾,而且回想昨日在车上欢好,那怕车外人听见的焦心,还是不要再体会的好。
于是一行人便安稳的在半日的路途后抵达了卞城,入了城,车队行向了鹿原一规划好行程便派人打点过的旅店,让随车人马好生休息,鹿原跟旅店借了匹马,带着靖翎趁着日未西落,绕着卞城主要的市街走马看花的行了一遍。
依在鹿原怀里,靖翎看着日渐西沉,市街上各家各户亮起的灯火透出窗外,明明天色已暗,却如炽日在前,光明无限。